第164章 只许生


    这个荒唐透顶的赌约,偏偏又扯上了忠孝,堵住了白霖原的嘴,让他这个皇帝也难以再强行驳回。
    景仁帝他疲惫地闭上眼,揉了揉胀痛的额角。
    罢了!
    既然这混账自己找死,白霖原也松了口,那就遂了他的愿!
    眼不见心不烦。
    “好!
    好一个代父从军!”
    景仁帝睁开眼,声音冰冷,“顾暄!
    既然你执意要去,朕就成全你!
    念在你一片孝心,又是驸马之身,就随白将军一同赴漠北!
    在白将军帐下,任裨将一职!
    无令不得擅动,一切行动,皆需听从白将军指挥!
    若敢违令,军法从事!”
    裨将,听着是个将官,实则就是个虚衔,毫无实权,纯粹是放在主将眼皮子底下看管的摆设。
    “臣!
    谢陛下隆恩!”
    顾暄立刻跪下行礼,声音洪亮。
    看着他这副模样,景仁帝只觉得心头那口闷气更堵了,烦躁地挥挥手:“滚!
    立刻滚!
    白霖原,带他下去!
    明日点卯,随军出!”
    “末将遵旨!”
    白霖原躬身领命,看了一眼站起身的顾暄,心中五味杂陈。
    顾暄再次行礼,干脆利落地转身,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紫宸殿。
    殿门在他身后合拢,隔绝了景仁帝愤怒的目光和朝臣们看傻子般的眼神。
    殿内,一片死寂。
    只有景仁帝粗重的喘息声,和他疲惫地靠回龙椅时,椅背出的轻微摩擦声。
    绝望之中,启用这样一个为了赌注和聘礼上战场的荒唐驸马。
    西魏的国运,究竟会走向何方?无人知晓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晋南将军府的书房,浓重的血腥气和劣质药酒味混合着散不出去。
    顾田浩靠在一张铺了虎皮的太师椅里,面色蜡黄,眼底却烧着阴鸷的火。
    他面前的地上,丢着几张被揉皱又被扯开的军报。
    漠北送来的,字里行间浸透了不祥。
    “姚娘,”
    他对着旁边殷勤捶腿的美艳妇人开口,声音像生锈的锯齿来回拉扯,“顾暄那小畜生,要随军去漠北了。”
    捶腿的手一顿,姚霖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停在半空,脸上瞬间没了血色:“漠北?老爷,那不是死地吗?前头几路大军……”
    她声音尖细,带着惊恐,后半句卡在了喉咙里——死伤殆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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