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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失去你(1)【加更,超长篇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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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晴明和赤月冲进神社,缘姬与冰鸢两人紧跟其后。

    撞开大殿的正门,晴明一眼就看见了地上躺着的陶妖。

    “小妖!”

    “在那里!”

    晴明不顾一切地扑上前,半跪在地上将女孩的头扶起,然后枕在自己的膝盖上。

    陶妖双目紧闭,面色惨白,胸前的衣襟被鲜血浸透,而呼吸已察觉不到。

    “小妖,快醒醒……”晴明轻轻摇晃女孩的身躯,可对方毫无反应。

    “大人,让我来。”

    冰鸢说着,俯下/身捏了捏小妖的脉搏,又拨开眼皮看了看,接着低头不语。

    “你别一声不吭啊!”赤月着急地说道。

    冰鸢的医术了得,如果连他都无能为力,那么小妖就真的没救了。

    “陶妖她……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。”他艰难地开口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片刻后,赤月睁大眼睛,讷讷地问了句。

    冰鸢只觉得鼻子一酸,转过身不忍再看。

    陶妖死了……?永远离开他的身边了?

    晴明眨眨眼,却一言不发,只是紧紧抱着女孩,紧紧地抱着。

    和以往不同,这一次,他清楚地感到怀中的温度与生命如此坚定地流逝,不再回头。

    心中忽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……

    这样的感觉,对晴明而言,几乎是完全陌生的。

    从前,无论面对再厉害的鬼怪再凶险的境遇再复杂的人心,他总是带着一种清冷孤傲,高深莫测的微笑,以局外人异常冷静甚至冷漠的目光,偶尔扫视过纷扰喧嚣的红尘俗世,芸芸众生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,往往注视的是房前屋后的花开花落天际苍穹的云卷云舒,其内心就像一面沉寂了上千年的湖,千帆尽过而波澜不惊,如浮云般迷离而飘逸……

    这就是他,阴阳师——安倍晴明。

    然而,究竟从何时起,自己的内心不再平静如昔了呢?

    是从最初的相遇,她无比信任地靠在自己怀里开始的吗?

    是那次不小心喝醉酒显露出白狐的特征,对于人人皆唯恐避之不及的“白狐之子”,对于一个毫不知底细的“妖怪”,那个小丫头却毫不设防,反而欣然让自己不去在意的时候开始的吗?

    是每一次共同除妖驱魔,历经无数生死攸关的时刻开始的吗?

    是看到那丫头明明胆子小却装得很勇敢,每一回被吓得大呼小叫事后还不承认的时候开始的吗?

    或许,只是因为寂寞吧……

    虽然作为阴阳师的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还有这种软弱的感情,但这样的情绪却宛若冰凉沁人的井水,在毫无察觉之时,便已盈满了心间……

    只有和陶妖那丫头在一起的时候,才不会感觉到寂寞啊!

    她是那样的纯净明朗,就像三月里的阳光……

    如果陶妖不在了,自己还能再回到那寂寞的往昔吗?还能再做回原来的晴明吗?

    ——“晴明,咒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——“咒是一种羁绊。”

    ——“世间有最强的咒吗?”

    ——“名字,是世界上最短同时也是最强的咒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直到这一刻,他才明白。

    名为“晴明”的咒与名为“陶妖”的咒互是彼此的另一半,相互束缚,共同组成两人之间的联系。

    如果没有了“陶妖”这个咒,那“晴明”这个咒也许就不存在了。

    陶妖……

    晴明猛地睁开双眼,使劲摇晃着怀中的小妖,想将她唤醒:“快醒过来!醒醒,小妖!你不是想学点石成金术吗?你不是要我给你赚很多很多钱吗?我答应你,我什么都答应你……醒过来,好不好……”

    女孩嘴唇紧抿,眼睛仍然没有睁开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晴明的唇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,声音哽咽,“我不想失去你……我也…不能失去你!”

    湿热的液体自眼角溢出,顺着鼻梁面颊缓缓掠过唇瓣,微微的咸。

    第一次,情绪失控得一塌糊涂;第一次,任凭自己泪流满面而毫不在乎;第一次,看尽人间生离死别,聚散离合的他想要极力抓住;第一次,近乎无所不能的他深深地感到徒劳无助……

    “晴明大人,陶妖已经…醒不过来了……”站在一旁的冰鸢抹了下眼睛,咬牙说出了残酷的实情。

    他的身边,是泣不成声的赤月。

    【作者的话:面对陶妖无可挽回的死亡,晴明第一次尝到了失去的滋味,和当初桔梗的离开完全不一样,小妖的存在早已成为了他的习惯。而这一刻,他的痛苦亦汹涌而出。他不再像一个青涩害羞的少年那样不愿承认自己的感情。告白,不一定是“我爱你”;只不过晴明的告白来得太迟。如果当初没有羞涩,如果当初不那么倔强,如果当初不那样自以为是的坚持……可惜,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如果。写这篇文的时候,我常常想,爱情是什么。爱情并没有那么多的风花雪月,它是一种深深扎根于心底的习惯。陪她一起赚钱,一起受罪,一起笑着流泪;这便是我的理解。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,房间里的唱片机里正在循环放着那首《因为爱情》,我听的是法语版,感觉更怀旧。不知不觉,眼眶就慢慢湿润了。推荐亲们下载下来听一听。最后,感谢雪暗童鞋的红包,这一更是送给她的。同时祝大家新春愉快!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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